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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谁与从——谈仙剑四主角的孤儿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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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30 17:35: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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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剑系列中,主角常常以孤儿的形象出现,比如一代中的李逍遥,三代外传中的南宫煌,本文旨在分析仙剑4中的四位主角的性格气质,他们几乎全部以孤儿的面目存在,有的是实际意义上的,有的则是精神气质上的,他们在自我确认的道路上前行,不住的徘徊迷失,同时亦在这一过程中完成了成人礼,得以用别样的目光和别样的姿态审视与面对世界。
一、云天河:一蓑烟雨任平生

1.1缺失的教育与终极关怀

天河的孤儿气质,是四个主角之中最为疏淡的,这得益于他的自然天性和对于生命的乐观态度,仿佛青峦峰的日光照耀,异常温暖。

他在父亲一人的教育下长大,而天青对于他的教育,是非常奇妙的,这种教育毫无系统和规则可言,也是不完善的,他不过是在抚养天河的过程中,对天河有只言片语的倾诉,这是出于天青的不羁性格,同时丧失夙玉的痛楚和过早的亡故,也使得天青没有力量去完成对于天河的教育,天河从天青那里得到的关于世界和人生的看法,是破碎的和片段的,亦是晦涩难懂的。

天河的江湖游历,是自然与文明对抗和融合的过程,天河纯净的气质,恰恰来源于天青对其教育的缺失,即天青并未告知天河山下的世界及其一系列的规则,天青所教会天河的,是青峦峰上的法则,在这一点上,天青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天河如其所愿,成长为一个完美的猎手。

天河所代表的自然,与文明的第一次冲突,是在太平村的粽子事件上,吃东西要付钱的概念,自此被天河深刻地体会和记取,所以在以后的情节里,天河多次提到给钱,这是天河对于文明的习得和顺从。必须指出的是,天河的这一顺从,是出于对于规则的高度认识和服从,他迅速地适应文明,并遵守文明社会的规范,这是天河保护自我的自觉,如同他了解丛林法则并加以适应来保护自己一样。天河被文明化的,只有外部的行为举止,在精神上,他一直纯如赤子,保有内心的天真烂漫。

天青的早亡,使得他并未对天河的感情观加以启导,除了好好爱护女孩子之类怜香惜玉的话,男女之情是不被天青涉及的,天河缺乏母亲细腻感情的影响,自小到大亦未见过异性,母亲形象的缺失,使得天河在感情上十分晚熟,甚至可以说,天河的感情在游戏的最终都未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确认,相较之而言,梦璃和菱纱的在感情上有着更多的自觉,她们充当了天河感情的开启者和引领者,梦璃曾经追问天河是否真正了解感情,而天河的回答显然是梦璃不满意的,即见到你气都不顺了,梦璃的感情有着极其明确的指向,而天河则自始至终纠结于什么是喜欢,他不住询问却没有得到答案。

但是不得不说,天青的人生观和生命意识,对于天河的影响是巨大的,天河崇拜父亲,在游戏的最初阶段,他用父亲的言语解释菱纱与梦璃都无可解释的问题,比如认为姜氏是死得其所,亦有生尽欢,死无憾之语,天河不通世事,但在阐释生死、存在之类的复杂问题上,天河显得十分通透,这完全是由于天青在他最后时光的里,对于自身生命的体悟与观照,这种人生观强烈的影响了天河,故而在游戏的最后,天河方可用年轻又沧桑的声音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一主题式的宣言。大丈夫立世无所畏惧,是天青给予天河的一个极其重要的观念,天河在最初的理解,只是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天河的恐惧,并不来源于猛兽妖魔以及强大的敌人,而是来源于命运面前人的无力感,故而与紫英夜谈时,曾有变得胆小之语,天河的无所畏惧,根植于他对于自身力量的信仰,即一切都可通过人的勇气、信念等素质得到解决,而当他发现命运的意志不可更改之时,这个无形的又无可打败的敌人曾令天河感到彷徨无措。

但同时,天青的基本道德观念,已经渗透天河的思想,与紫英的道德观重建过程完全相反,天河的道德观从未曾动摇,反而一步一步加以印证和强化,这也是天河得以战胜自身的恐惧软弱,逆命运的意志而行的原因所在,故而在游戏最开始,天河回想起父亲所说的我命在我也,不在于天之语,而在游戏的结尾,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天河经历江湖洗礼之后,对于命运的理解,这不是对于父亲话语的重复,而是天河在一系列的成长之后,与父亲人生观趋于一致。二人同时充当了命运的叛逆,这种叛逆并非出于无可奈何的选择,而是自觉自愿的,即天青选择叛出琼华,拯救夙玉,而天河选择不惜代价挽弓拯救苍生,父子两代,天河比天青更进一步的诠释了对于命运的蔑视与反抗。


1.2 寻找与回归

英雄的故事,多数以寻找和回归为基本框架,在西方的史诗中,这种结构显得尤为明显,中国古典小说如《西游记》,亦使用了这一类的结构,即英雄出于某种目的,踏上寻找的征程,在寻找中得到成长,并最终回归家园。天河的寻找,是出于自我认同的目的,他寻找的是父母的过去,夙玉在天河出生不久离世,天青亦过早亡故,且在世时更多的充当了严父形象,所以天河有离爹好远的感叹。天河急于了解父母的过去,寻找认识父母的人,倾听父母过去的事情,这是对于我是谁”“我从何处来等问题的焦虑,天河必须得到父母的过去,这样他的生命才有了根基,他自幼缺乏的家族意识,才能得以建立。

天河在山下获得的第一个关于父亲的信息,是太平村村民对于天青的指责,天河非常幸运的没有完全听懂村民的话,同时令天河兴奋的是,爹的家乡离自己自幼长大的青峦峰很近。之后天河所得到的关于天青的信息几乎全是正面的,而进入琼华,被天河看做是对父亲的更近一步的探寻,不仅是因为天青极有可能是琼华弟子,更因为天河认为,自己的人生轨迹开始与父亲的接近,甚至重合,所以在琼华的第一晚,天河会猜测也许爹也睡过自己所睡的床。
天河在探寻父母过往,从而一步一步建立自我认同的道路上走得十分顺利,玄霄的出现是天河最大的收获,天河在他的身上窥见父亲的过往,不仅天河,在玩家看来,玄霄亦是孤单生命中的温暖依靠,对于天河,玄霄的存在与菱纱、梦璃、紫英的存在有很大的不同,天河与玄霄的关系一直是有亲缘意味的,即父亲的师兄和自己的大哥,这一关系使天河获得了家族的感受,玄霄带着父亲的生命痕迹,有着关于父母的记忆,以长辈的面目出现,他几乎是父的形象,一直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到来。

在梦璃进入妖界,天河希望在玄霄那里得到帮助的时候,夙瑶声称玄霄不过是在利用天河,并告知天河其父母叛出琼华之事,这一系列变故对于天河的打击是极其巨大的,一是天河自身与玄霄的关系开始动摇,更重要的是,天河父母的形象受到了不曾有过的质疑,天河之前所坚信的父母道德上的完美从此不复存在(这也是所有孩子将会遇到的问题),这双重的打击如此突然,使得梦璃的失踪在一时间都显得不那么重要。而进入鬼界见到天青,天青坦言曾伤害玄霄,并告知天河夙玉的感情归属,父母原来并非一心一意相爱的事实,同样震惊了天河,也使天河对于玄霄的感情更趋于复杂,才会在后来与玄霄的对峙中,说出夙玉实际喜欢的是玄霄之类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天河自我身份的确认在鬼界与天青的对话中得到了完成,之后寻回梦璃,决战琼华,是天河成长所带来的结果,如前文所述,他在最后理解了父亲对于生死的体悟,父子二人的精神世界达到了最终的统一,游戏以对命运的理解开始,又以对命运的理解结束,天河圆满的完成了寻找,并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和成熟。

至于回归,琼华一战前天河曾回到青峦峰,那一刻青峦峰上阳光倾泻,天河回归自己的家园,但是这一回归是浅层次的,真正的回归,乃是天河决心挽救众生,张弓射落琼华,在结尾动画中,青峦峰草木葱茏,天河扬起纯净面容,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回归,天河的心,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二、慕容紫英:落尽瑶花君不知

2.1 踽踽独行的孤儿

村上春树曾在《天黑以后》中说,一朝为孤儿,便永是孤儿,自紫英离开父母拜入琼华,他孤儿的身份便无可更改。幼年失去父母的呵护,紫英虽并未成为物质与精神双重匮乏的弃儿,但父母不在身边的事实,使得紫英缺乏对于他人的信赖,他孩子的梦想和孩子的稚气都在琼华清苦的修行中遭到褫夺,紫英在早年便显示出卓越的才能,同时又为宗炼所赏识,才华的过分彰显,总有嫉妒和仇视站在背后,这让紫英不得不强迫自己迅速成长以便在琼华生存下去,紫英的成长环境,并非如同天河一般,是变幻莫测的自然,而是没有多少人情味的修仙门派,天河在人类与自然的对抗之中,得以成长为心胸开阔又乐观积极的猎手,而紫英所面对的,是琼华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于孩子来说,这种环境是冷漠扭曲的,这些都造成了他在成年之后的孤僻性格,很难拥有推心置腹的朋友。

紫英的交际圈局限在琼华,而由于幼年便拜入师门,辈分和修为都较同龄人为高,可以成为他朋友的人,都由于紫英的自我发展和他的冷峻个性而难以和他有平等的交往,与自己年龄极不相称的地位,令紫英无可奈何地站在师叔的身份背后,收敛他年少的轻狂,站在琼华冰冷的剑舞坪,注视坚硬的天空,那里没有候鸟的翅膀。

缺乏长辈的关爱和同龄人的友情,多年来的修仙经历亦禁锢了一个孩子的自然天性,慕容紫英没有条件成长为天河般乐观开朗的少年,他是沉稳而孤傲的,几乎不去表露个人的情感,长久以来对于感情的压抑,并不能使紫英真正的成熟,他的内心反而极其孤单和脆弱,在鬼界轮转镜台前,紫英只淡淡道出,此一生亲缘极淡,这是紫英孤儿形象的第一次正面出现,而听闻父母早已离世的消息,他的孤儿形象,已由精神气质上的,转变为实际意义上的,紫英站在广阔的冥河之上,恐怕会生出生死茫茫,无所凭依之感,故菱纱有紫英又在强撑之叹。

四人之中,紫英看似最为强大和冷静,他以天河等人保护者的形象出现,但与其说是守护者,莫如说是追随者,他永远站在天河身后,注视着友情。天河等人的友情,是紫英多年来所获得的唯一温暖,紫英在游戏的中期才正式出场,对于天河等三人而言,紫英是外人,在居巢国的争执,天河三人是站在一起的,这令紫英非常震惊,所以有只有我一人最是奇怪之语,朋友在道德观上与自己的对立,是紫英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所以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震怒和失望。对于妖的态度的截然不同,成为横亘在天河等人和紫英之间的巨大裂缝,几乎是不可弥合的,而紫英在妖界来临之时救下天河,赠送亲手所铸的宝剑,几乎是低头言和的姿态,而后撇下琼华危急的事态,随天河寻找梦璃的行为,更是紫英对于友情的追随,对于紫英,琼华是梦想和生命的所在,而他离开琼华,一路随天河走去,离开琼华所代表的斩妖除魔的精神核心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接近自己的内心。

2.2 怀疑与重建

在四个主角之中,紫英的信仰经历了最为惨烈的摧毁与重生,前文已经说到,天河在故事的最初已经有了模糊的信仰,这是天青给他的,而天河在自我身份的确认和成长过程中,逐渐地证实了这一信仰的存在和正确性,即我命由我不由天,而紫英却与天河完全相反,他的信仰,在出场时便极为坚定:妖魔必为恶,仙神必为善,琼华代表最完善的道德和最终的正义。这一信仰是多年来在琼华成长所必然形成的,紫英自幼拜入琼华,信仰的建立完全基于琼华,故而是不可动摇的。而随着一路与天河的见闻和琼华的变故,紫英的信仰逐步坍塌,并于最终获得了重建。

第一次的信仰危机,出现在夙瑶拒绝出借水灵珠,紫英无法理解夙瑶所谓修得仙道,顷刻之间可救无数生灵的逻辑,他相信的是能救得一人便救一人,这是单纯的正义,也是紫英一直以来的道德观念,而夙瑶的拒绝,是紫英所不曾料到的,也使他对于琼华是否是真正的代表了正义开始怀疑。而之后的狐仙为害一方,梭罗树仙死于成仙的执念,对于紫英善与恶的观念是极大的冲击,成仙是琼华所追求的事业和理想,紫英并非执着于修仙本身,他的理想世界是惩恶扬善的乌托邦,在他看来,修为仙身必定会护佑苍生,而狐仙的举止不端,梭罗仙姝为成仙付出的惨重代价,使紫英怀疑的理想是否真实,甚至是否正义。

这一疑问尚未得到解释之时,与天河在居巢国的争吵给了紫英巨大的冲击,仙为善的信仰业已动摇,妖为恶的信念又受到怀疑,紫英站在善与恶的缝隙里,经受着信仰的不断动摇和塌陷。在理想坍塌的路上,紫英是孤独的,他强大的外表使人难以揣测他孤寂迷茫的灵魂,天河在与紫英争吵后向玄霄倾诉,而对于紫英来说,走出困境比天河要困难得多,天河在这次争吵中,使他烦恼的问题是友情是否可以继续,而紫英除却友情的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信仰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同时,宗炼已逝,紫英缺少引领他走出这场危机的长辈与导师,他只能独自面对自己深刻的怀疑与惶惑。

紫英与天河等人的交往,有对于友情的渴盼,同样也有对于信仰和真理的探寻,天河等人的世界观极为深刻地摇撼了紫英,他必须跟随他们,直到信仰得到确认,或者重建。而天青的对于六界的理解,几乎是动摇了紫英信仰的根基,今世为人,来世为妖,人与妖的分界在鬼界变得模糊无常,紫英的道德体系骤然陷入一场虚无的大梦,他一个人迷失在信仰的废墟,默默注视一地碎屑。

梦璃一族的悲剧,几乎是上演给紫英的,他在幻暝界目睹梦貘的无辜眼神,琼华肆意掠夺的凶狠目光刺伤了紫英的瞳孔,如果说紫英在这之前还有所犹疑的话,在经历幻暝的伤痛之后,他旧有的信仰彻底毁灭,而当紫英挥剑向贪婪的琼华弟子时,新的信仰已经建立,他相信了正义本身,这一正义是不以任何载体为凭依的、绝对的存在,他不再盲目地相信琼华的正义性,也不再盲目地坚持妖的邪恶,这颇似《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对于是非的转变,但是令狐冲的洒脱是紫英所不及的,紫英经历了他人难以想象的艰难蜕变,站在一片荒芜之中伤痕累累。而当琼华成为掠食者的巢穴,紫英便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孤儿,昔日的家园从形式到精神都已不复存在,紫英真正变成魂无所依的孩子,带着剥离的痛楚举起剑来,碎了琼华满地冰霜。

在天河三人之中,只有菱纱看到了紫英的痛楚,这也是紫英对于菱纱另眼相待的原因,天河只能直觉地感到紫英不高兴了,梦璃则几乎不去注意紫英的内心,唯有菱纱了解紫英的疼痛,但是紫英本身是拒斥的,这种拒斥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改变,他从来无可倾诉,即使是经历着最为艰难的信仰危机,紫英也不曾说出自己的疑惑和恐惧,他在长久的沉默之中缝补支离破碎的信仰,不曾哭泣过。
三、柳梦璃:隔花荫人远天涯近

3.1 身份的寻找

梦璃的孤儿形象并不明显,她并不具备孤儿所常见的爱的缺失或匮乏(缺失者如天河,匮乏者如紫英、菱纱),恰恰相反,她在童年和少年时代获得了柳波波夫妇的宠爱,这种宠爱几乎是过分的,在回归幻暝之后,母亲婵幽是她精神上的支持者,可以说,相较之其他三位主角而言,梦璃的生活,尤其在儿时,是幸福甜蜜的。

梦璃的孤儿的焦虑,来源于她对于自己存在世界的不确定,她拥有柳府千金的身份,自小在柳府长大,但是她从根本上缺乏对这一身份的认同和对柳家的归属感,虽然在柳府的生活幸福,也得到了足够的长辈的爱,但是幼时模糊的记忆是梦璃永远的隐痛,这种疼痛并非如同一般的孤儿一样,是出于对于生活的不满,而是出于身份焦虑,这令梦璃感到并不安全。她对于除柳府以外人的戒心,并不单单由于成长于柳府的封闭环境,同时也是由于双重的身份给她带来的困扰,她离开养父母游历江湖的理由看似随意简单,但对于梦璃来说,走出柳府寻找过往,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必须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属地,在那里她的天赋异禀,她的强大灵力和她异乎寻常的美貌都可以得到解释。

梦璃的形象与其他三位主角相比,是较为单薄的,她对于自我的寻找,并非游戏刻画的重点,故而她在寻找真正身份和最终确认身份的过程之中,并不存在天河的大起大落和紫英的艰难蜕变,妖界之主的身份,很快得到了梦璃的认同,她在认同这一身份的时候,并不艰难,因为她本就属于幻暝。可以说,梦璃是在自我确认过程中表现得最为成熟的一个,她的人生观自始至终没有明显的转折,反而是一步一步得以确认的,她最初对于妖的呵护,到最终以幻暝少主的身份护佑妖界众生,这一过程极其自然,水到渠成。


3.2 触不到的爱

梦璃是四位主角之中年纪最长的,她对于男女情爱的知觉也是最敏感的,当天河困惑于什么是喜欢,菱纱在无意的嬉闹之中绯红双颊,紫英握住九龙缚丝剑穗长久沉默之时,梦璃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感情指向,妖界来临,梦璃伸手抱住天河,她的男人。
梦璃的感情眷顾了天河,似乎是不可思议的,奏起箜篌的女子如梦璃,应是翩翩的公子来和她一曲,翩翩公子如同紫英,而梦璃把紫色的梦境给予了天河,守候百年。

梦璃之所以选择了天河,是因为他们的精神气质在根本上的一致,自从天河为槐米说下谎言,梦璃的目光便开始注视他,天河追寻父母的过往,梦璃温习幼年的记忆,梦璃了解天河的无依无靠,他们精神上共同的孤苦伶仃。梦璃所向往的,并非是才子佳人的契合,而是精神上最深的沟通,菱纱曾说,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山顶当野人,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家里当千金大小姐,想法又差不多,难怪要天河做姑爷。梦璃所看重的,正是想法都差不多,她是独立冷静的女子,要求精神最深层面的理解与信任,天河恰恰与她在此处契合,惟天河纯净坦荡的心,方放得下梦璃的理想和梦境,他们二人同是纤尘不染的灵魂,必须互相依靠才不致受到伤害。

对于梦璃,天河是那么亲近又那么遥远,他的灵魂这样靠近着她的,而他对于情爱的后知后觉,使得他遥远仿佛天涯。梦璃在情感上的成熟,面对晚熟的天河,是得不到回应的痛苦和无可奈何,她惟有等待天河自己明了,故有在天河房内的追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四、韩菱纱:罗衾不耐五更寒

4.1 丢失的父母

天河的寻找是贯穿故事的明线,紫英梦璃的寻找更多是象征意义上的,而菱纱的寻找是隐伏的另一条线索,是菱纱的寻找开启了整个故事,在游戏的最初阶段,是她的行动引导着故事的发展,相比其天河的寻找,菱纱的寻找带有极强的目的性,这使得她背负沉重的宿命感,直至最后都没有挣脱。

菱纱的孤儿形象,亦是隐藏起来的,那个孤单的孩子站在她的笑容之后,在父母的漠视之中暗暗哭泣,由是菱纱羡慕梦璃的美满家庭,寂寞在她的只言片语中轻声歌唱。我们揣测她忽然忧伤起来的目光,她消失的笑意,她在一个一个的缝隙之中问着不死的方法,十七岁的女孩子走在幽深的古墓之中,死亡的气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等待。

在鬼界,菱纱的孤儿形象由暗转明,冥河之上,紫英掩住父母离世的悲伤,而菱纱终于道出儿时双亲的冷漠,紫英菱纱,精神上的孤儿,他们的身影站在生与死的交接,幽冥的阴冷,阳世的光亮,在他们身上交替混淆,他们的面容隐在幽暗的天色后面,哭向童年荒芜的梦境。

童年时光,菱纱的父母皆在,但有意的忽视,使菱纱从未真正拥有过父母的宠爱,她在父母的身边过着孤儿的生活,父母的形象早已失却原本的含义,他们在死的恐惧和威胁之中逃避了菱纱,不曾给予的爱长久的伤害着女儿,即便是成年之后,菱纱仍然耿耿于怀于从未得到的娇宠,在江湖冰冷的风中想起父母的怀抱是不是温暖,隐伏的疼痛,放在菱纱的眼里疼了一生。

4.2 无处安放的命运

故事的悲剧感,很大程度上源于人处在命运操控之中的挣扎和失败,菱纱以命运反抗者的形象出场,却在故事的结尾屈服于命运,这凌驾于万物,甚至是宇宙之上的不可知的力量,面对人们俄狄浦斯式的抗争,低下头来嘲笑着他们,仙剑4的悲剧,是一场命运悲剧,人在命运面前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与无力。

菱纱在寻找不死之术的过程中,起先是非常积极的姿态,寻找剑仙,问道昆仑,甚至是取道淮南王陵,都是在菱纱的安排下进行的,几乎每一个与仙神有关的场景,菱纱都会提及长生之法,对抗死亡,几乎是菱纱全部的理想和信念。
菱纱扭转命运的理想死于鬼界,伯父道出韩氏一族早亡的原因,面对茫茫不可知的彼岸世界,菱纱一直以来所寻求的,改写命运的方法转瞬成空,自此菱纱与命运抗争的形象不复存在,转而成为宿命论者,所以才有了即使可以改变过程,也无法改变结果的宿命式的说法,菱纱在与命运这一假想敌的抗争中感到了深刻的无助与疲惫,注定的短暂生命和日渐虚弱的身体消磨了菱纱最初的昂扬和积极,进入游戏的最后阶段,菱纱无论在身体还是精神上,都不复往日的斗志,她保护天河紫英的方式,只剩下自我牺牲。自始至终,菱纱在精神上是不如其他三人强大的,早在琴姬的故事中,她便说出宁可在开头便不认识那个人,亦好过生离死别,这种带有逃避意味的想法与她父母在其幼年逃避与她的感情暗暗相合,在菱纱的生命中,父母的离弃与家族早亡的命运给了她极其坚强又极端脆弱的性格,她的坚强来源于改写命运的决心,然而当她发现了命运的不可逆之时,她便失却了坚强下去的全部理由,堕入了命运掌握一切的消极观念之中。

菱纱所代表的,是人抗争命运,最终为命运所俘获的过程,这一过程伴随天河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念存在,是截然相反的两极,一明一暗,两者都没有得到最终的解答和胜利。


总之,伴随着孤儿形象出现的,总是自我寻找和自我认同的过程,英雄的出处,也将往往追溯到孤儿的出身,仙剑4中的四位主角,都带着孤儿的痕迹存在着,并且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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