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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总统卡钦斯基专机在前往俄罗斯途中坠毁，无一幸存。突发的悲剧将波兰人民投入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上自总理、外交部长、电视台播音员，下自百姓，闻之无不痛哭失声，全国随即宣布哀悼一周。全球也加入了哀悼的行列。“今天我们也是波兰人”，想必是全球共同的心声。 面对如此重大的政治、外交事件，波俄两国成立了联合调查组，俄国总理普京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亲自指挥。毕竟，这场空难对颇有历史宿怨而又刚刚开始改善的波俄两国的关系蒙上了极大的阴影。俄罗斯作为此次意外事件的事发国，压力可想一斑。 全球在悲痛和哀悼的同时，一个疑问也随之浮上心头：什么原因竟然导致一国元首的飞机空难？ 空难的重要之一是降落时遇到大雾。这可以说是天灾。然而，更多的信息则表明天灾仅是表象，真正的原因还是人祸。 波兰总统专机要降落的斯摩棱斯克州军用机场缺少必要的导航设备，为此空中交管员建议飞机转向明斯克。也要在此降落的另一架民航客机就由于照此处置而平安无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总统专机的机长竟然拒绝了机场的建议，连续四次强行降落，终于酿成悲剧。 即是普通的民航客机，也是把安全视为首位和不可妥协的。何以承担重大国家利益的总统专机竟然会把安全视为儿戏呢？这究竟是权力的傲慢，还是玩忽职守？ 现在飞机的黑匣子尚未解密，我们还无法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可以推论，如此重大的事情：负载着几乎全部波兰政治、经济、军事、宗教精英的身家性命，机长应该会向总统进行汇报。更何况飞机上还有空军司令这样更为专业的人才。应该是总统最后拍板决定下降。如果此推理成立，我们很难想象这个总统是如何治国的？（尽管在波兰总统基本是虚位）。他怎么就可以无视空管人员的建议，强行要求飞行员降落呢？而这个机长怎么就会不遵从专业素养，而唯上是从呢？当然如果是机长独自决定的，这个疑问也同样存在。而且还要加上一条：究竟什么原因可以让他无视他的职责，不顾近百人的生命安全和国家利益，而冒险轻率从事呢？ 谈到这里，不由想起这位波兰总统和中国的一段风波。在中国第一次举办奥运会的时候，他不惜以完全不相称的国力触怒中国，把体育政治化，公开拒绝参加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可是，如果他能以国家利益为重，像美国总统小布什一样带着全家去北京，中波关系友好，面对这样一个大市场，别说一架空客或波音，就是十架也早就有了，即便他自己未必使用，至少可以改善全国人民的飞行安全质量吧？虽然人故去了，我们不应该过分苛责，但从亡羊补牢的角度讲，一个都不把国家利益放到至高地位的领导人，是不是一定会考虑自己决策的后果呢？ 还有，这次波兰总统赴俄是为了参加卡廷惨案七十周年纪念活动，而实际由俄方主持的首次由总理层阶官员参加的纪念活动早已于周三4月7日结束，而且俄方仅邀请了卡钦斯基的政敌现任总理，并没有邀请在任内坚持布署美国导弹盾、格俄冲突时访问格鲁吉亚而触怒俄罗斯的他----事实上，两个月前，俄总统就婉拒卡钦斯基。但卡钦斯基坚持认为4月13日才是纪念日，不请自到，而且是精锐尽出，阵营极为奢华，很难想象其目的仅仅是为了要出席一个历史纪念活动。就是真正的正式国事访问，恐怕也到不了这个规模。难道是要借此显示什么吗？是向反对派示威，还是向俄罗斯示威？特别是三军的总司令同机出场，太过罕见，他就真的不怕万一出什么事的话，后果会是什么吗？当然由于是纪念军方的阵亡者，尚有可谅之处，但何以奥委会主席、央行行长也是代表团成员之一呢？做为一国元首如此行事，不出意外才是怪事。 此外，波兰总统的专机也同样令人瞩目和充满疑问。俄罗斯生产的图-154素来安全名声不佳，却竟然成为波兰总统专机实在是超出想象。而且更令人感到非夷所思的是，这竟然还是一架服役期超过二十年的老飞机。不仅如此，仅仅在一年多前，这架飞机在蒙古由于技术故障，就不得不推迟离开，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外交丑闻，也实是有损国家形象。面对这前车之鉴，何以波兰政府就做不出有效和及时的反应呢？ 如果以为波兰总统的专机只是个案，哪可就大错特错了。可看以下事例： 2004年10月，准备前往越南河内的波兰前总理贝尔卡乘坐的图－154经停中国云南昆明时出现漏油和发动机起火。2003年12月，时任波兰总理米莱尔乘坐的米－8直升机因故障在华沙郊区迫降。另外，前参议院议长格热希科维亚克和众议院议长齐赫乘坐的飞机也都曾因故障迫降过。这不仅影响到国家声誉，更对他们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也自然危及到国家利益。 总统、总理、议长的乘坐的专机都是如此，我们就不得不探索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事实上，最高领导人的专机问题在波兰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购买新飞机的提议也不绝于耳。然而总理府发言人的回复颇为耐人寻味：由于希望节约财政开支，总理还没有同意购买新飞机一事。 显然，是经济原因导致无法更换哪怕早就应该事实上也是必须更换的国家元首的飞机。我们还可以看看波兰空军为国家领导人提供服务的第36特别运输团配备情况：据波兰《日报》，第36特别运输团的飞机很多已经超期服役，最老的4架ＪＡＫ－40服役已超过30年，相对较新的也就是两架图－154，以及一架米－8直升机和一架Ｓｏｋｏｌ直升机。一些飞行员为此拒绝驾驶飞机。一名前专机飞行员、现波兰政府保卫局工作人员说，这些飞机“不仅对机组人员来说很危险，对乘客同样如此”。国家领导人级别的飞行条件尚且如此，我们不难想象民用航行的状况。 我们知道，一国元首往往代表着国家，不仅仅他的言行，还有他的待遇。美国总统有豪华的“空军一号”，奥巴马就职时，尽管经济危机正愈演愈烈深不见底，其就职仪式的规模和开支仍然打破历史纪录。这是因为这不是奥巴马的私事，而是国事，是一个国家地位和实力的象征。他还要以此来提振美国人民的信心。试想，如果他以经济危机为由，取消就职仪式，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然而如果一国总统都寒酸如波兰，这个国家的百姓可想而知。但是波兰还是一个被认为东欧国家转轨中成功的一例。是东欧国家唯一一个在全球经济危机中还竟然增长的国家，就是以2006年的经济数据来论，人均GDP都已经超过1万3千美元！ 我们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均GDP超过一万美元步入发达国家行列的波兰竟然会财政困难至此。这究竟是GDP这种西方创造的衡量全球经济发展水平的标准有问题，还是波兰的数据有问题，就不是一篇小文所能探讨的清的（不过我对西方的GDP一直持怀疑态度。法国人均GDP早就超过四万美元了，可是人均工资每月不足2000欧元，还有50%的受薪人仅仅1500欧元每月。而占全国人口六分之一的巴黎，就是在相当于北京三环的地段，一个六十平方米的房子租金竟然高达1300欧元。法国百姓的实际生活水平如何也就不言自明了。此外，由于公债高达1.5万亿欧元已占GDP的78%，远远高于欧盟最高60%的标准。人均债务2万5千欧元，超过人年均收入。这个时候再看看人均超四万的GDP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或者波兰有能力解决而故意视而不见，以多种借口搪塞，这也可能包括政党间的博弈，终至悲剧发生。或者真的是经济困难，连总统、总理、议长的安全----这是具有国家利益的----都无法保障的话，我们同样需要质疑究竟是什么原因在走向民主化二十年期间，在有着西方大量援助的情况下，竟然让国家艰难至此？ 波兰总统空难绝非单纯的意外事故，实是这个国家整体问题的集中反映和大爆发。我相信这一点，会随着调查真相的逐步披露而得到印证。但随之而来的疑问是：究竟谁应该为这场空前的国难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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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2 10:35: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