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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5427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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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函将军他…他就是带领云血敌军进来的人…
啊?!他!
原本孱弱的身躯再也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苍白的面多少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眸里,映着的正是清函前来的影在步步接近。
梦璃少主,属下的军队已经将四处这里包围了,不知少主可知在下的来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
幻瞑之主这个位置,本来就要能者居之,昔日的少主婵幽也因为如此,才坐上这个位置,属下不过是仿效一下而已。
……!你要怎样?
若少主愿意退位,在下必然以礼相待,若果不愿意,那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气了。
面上,已有几分狂傲,几分威迫。
话毕,手中妖力凝出一把黑剑,向柳梦璃的甩去,强烈的妖气自剑里冒出,他的修为,竟然不比奚仲低多少,竹寒把梦璃推开,意图凭右手扣出的妖阵结界抵御,即使如此,那把黑剑灵力甚高,刺入看似牢不破的结界之后,依然直入他的右肩半分,才渐渐失去灵蕴,化为一缕烟雾散开。
“想不到还有忠心的人愿意跟随你,既然如此,就让他看着你下黄泉罢。”又再一划,空中自行生成一个暗红色发咒飞入竹寒体内,将他的如何挣扎,却已经动弹不得。
“竹寒…?!”
“少主,你快走,只要能联络其它城里的军队…”
“不!”她大声喊到,纤弱的身体当中已经包含了多少的坚毅,作为君主的执着。
即使箜篌在,她也深知自己打不过眼前的人,即使如此,她仍不忍心一个离开。
用尽身体最后一点赖以支撑的灵力念动根本微不足道的冰咒,那个男人轻易避过之后,她终于都无力伏倒在地上,余下绝望的喘息在苟存破碎的命。
清函看着她的苦痛样子,笑道,“少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想不到的,只是你会背叛我,因为我,一直都未曾怀疑过身边的人,包括奚仲,包括你。”
那个男子闪过一丝羞愧的面容,继而消失殆尽,挥动的衣袖又是重重的一击,将她连同御台一起打翻在地,沉沉的声响,是那把弓掉落的声音,以及,那个男子用力过大甩出袖里的玉扣。
冰冷的地面贴着她的身躯,她望着弓掉落的地方,吃力地伸出了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挪移着,很艰难地,终于握住了它,终于把自己的心意紧紧握在手中。
清函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因为,里面包含了多少个昼夜,包含自己亲手的一笔一画,包含着自己的思念。
有一些东西,即使是死,也坚守,也要执着。
梦璃,你送这把弓我吗。
嗯,是啊,这一把和之前的不同的呢,这个是璃儿自己造的。
太好了,哈哈。
想到这里,已经失去红色的唇边还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她,多么希望这一天可以来到,无论多少年,多少个轮回,仍是不曾舍弃那一天。
却感到命,在自己体内开始流走,开始消散,一点点地支离破碎湮灭,只有忆,弥绕于心。
我见云公子的弓用得久了,似乎有些破旧,所以请人做了把新的,你可喜欢吗?
喜、喜欢!
其实,你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想自己造一把给你,而不是借别人的手。
其实,你不知道,很多个晚上,我都偷偷起来学了很久。
刺伤了,指头破了,累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吧。
可惜,一直到走的时候,我还是学不会……
一直到走,你依然未能完全明白,
我的爱。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错过了一生。
眼角渗出了泪,连同嘴里咳出的血在坠下的瞬间刹那揉合,落满怀里抱紧的弓。
人要死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幻觉降临,或者,有很多此生未了的心愿,都会凝为完美的幻象开始绽放,开始在最后的魂魄里,灼灼燃烧。
她眼眸里看到的已经不是面前冷笑的清函,已不是孤独的妖界,不是自己守在明月下的孤影,而是很久以前的时候,琼华的灿烂星空,月光如同花絮般落满她的衣裳,微风掠过,看到前方有三个熟悉的影子在遥遥远处,露出琉璃花开的微笑。
她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却怎么努力地跑,那三个人离自己还是很远,很远…
等等璃儿…
她跌倒了在地上,伸出手大喊
终于,远处的天河的走近了她的身旁,执起了她的手。
梦璃,跟我们一起走好吗。
嗯嗯,璃儿,终于可以和你们在一起了,我们四个再也不要分开了。
……
清函和竹寒看着那个昏迷过去的女子,她双手抱紧怀里的弓,眼眸滴下一滴一滴晶莹的泪,很多很多七彩的蝴蝶如同幻象在她四周翩跹起舞。
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她身边的玉扣,缓缓升了起来,绽放万丈绿色的柔光,散落满殿里每一个角落,穿破一切,城外的所有交战的所有生灵,鸣响的刀刃,都停止了下来,看着一道一道的光柱,从那殿里冲出,洒耀四方,直入九天
怎么,怎么可能,她竟然把玉扣的力量唤醒了。
清函惊讶了,他要上前夺走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抑压住,动弹不得,竹寒看见他这样子,苦笑起来,“那个玉扣,就是传说中的可以实现一切的七色琉璃扣吧,可是凭你,又怎么可以唤醒它呢。”
只是,她的梦,已经破碎了,挽着她手的男子不见了,琼华不见了,所有一切都没有等待她一分一秒,都从她的指间的缝隙滑走,想握,也握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黑色袭来,吞噬了所有。
不…不要,璃儿不要!等等我…
是你,是你唤醒了我吗?
虚无的空间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细细低语。
你,你是谁?
我…我也忘记我是谁了,从那一天伏羲把我封在这里之后,我就在这里,等待有人能启开这个封印,终于都让我等到了…
……
因为你的心,因为你泪,我才可以出来,谢谢你……我可以让你实现一个愿望,你说吧。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吗,真的可以吗。
嗯,说吧,你要至高的灵力,繁华的一切,或者是永恒不灭的命,我都可以。
是吗…可惜,我要的不是这些。
嗯?!很奇怪的妖啊…这些是世间人所想要的,你却放弃了。
呵呵,你说我唤醒了你,你又知道,我的心,我的泪,要的是什么吗,既然能让你感受到,能让你醒来,你应该知道吧。
嗯…我感到,你很多很多的平凡的瞬间一直沉淀在你的记忆里,我记得女娲说对我说过,她所造出来的人,是会死,是会痛苦,可是却有一样东西紧紧锁住在心里,那……就是她所说的爱吧。
所以,我只希望,你可以让我再看一次即墨的花灯,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的。
……
梦璃,走快一点啊,花灯快要开始了,死野人你在走来走去看什么啊。
她看到韩陵纱在远处一贯生气时候的模样,看见紫英无奈地摇摇头,看见天河在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自己像以前那样噗嗤笑了出来。
嗯嗯,璃儿来了。
漆黑夜空,一朵一朵五彩纷呈的花灯在她的眼眸里接连绽放,潺潺的流水,星光涌动,远处的孩子小心地莲花灯放在水里,河里变成了另一个灿烂的天空,四个人的衣衫在风里飞舞影子相互交错,每个人都在高兴地谈天说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梦璃,你怎么了啊,是不是野人欺负你了。
我…我哪有…欺负梦璃…
不是,我今天真是好高兴,我但愿我们四个人,一生一世都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
天河点点头,说道,哈哈,这有什么难的?一定可以!
就是嘛,哇!你们看看,这朵好大啊!
嗯嗯,真的,好美呢…
是啊,真像烧猪肉…
你这个白痴!
噗嗤~
梦,不会醒来了吧…
……
……
      到底,还是醒来了。
好了,我实现你的愿望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不,谢谢的应该是我…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明知道回到过去只会令自己更加心疼,你还是要这样做呢。
不…虽然是疼,可是我却很高兴,这样就好了。
她醒了过来,抹干了面颊的泪,站了起来,看见一个美丽的绿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望着自己浅浅叹息,蓝瞳内满是怜惜。
“你还真像以前的的那个人呢,仅仅凭着自己的爱就换来了奇迹,如果我走了之后,你还会再被人欺负吧。”
说罢,瞧向了不远处的清函一眼,在那个男人的惊恐地苦叫起来,“我的功力…不要…不要…
“我已经不杀你了,可是,散尽修为之后想必你过了不久也会死吧,自己好自为之。”她又再转向了梦璃,握住了她的手。
“想必妖界这个地方,还有很多这样的人吧,我离开后,你要会保护自己,那样,我就自己的盘古力量给你一点点吧,这样,就已经没有人可以来欺负你了。”
说罢,手心化出无数的光点漂浮舞动,凝为一只一只七色蝴蝶飞入她的体内,那个女子,也渐渐的消失。
“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希望那个时候,能够看到你在和心里的人一起,看到你可以,微笑。”
……
……
……
那一扇门被他的倒下的身躯破开,然后再撑着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爱的女子在面前。
清函…你怎么了?”
“若,对不起,我不行了,可是你的腿,我还治不好。”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吗,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每天可以让我看到你的面,这样就可以了。”
“是…是吗…,我,我真是傻啊,我想,我当上少主的位置,就有权力拿走库里的冰泪莲,你就会好了,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对,对不起。”
他哭着紧紧握住了那个女子的手,说话断断续续。
犹如当初少年时在那悬崖之上,他要跌落的一瞬间,那个叫若的女子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无论他如何劝说她放开,她依然咬紧了牙,不曾放开半点。
最后,却是二人一起坠下了悬崖。
他最后挂在树梢上大难不死,而那个女子,却是为此而跌断了双腿。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女子便成了他心中唯一抹不掉的伤口。
后来,终于知道了原来幻瞑内有神物冰泪莲,可以医治那个女子。只是,除了幻瞑的历代君王再无人知道冰泪莲的下落。
他一直在心中策划,一直在谋算,到了最后的这一刻,却是一切皆空,除了那间他种上淡淡黄花的小屋,那个一直在床榻上等他回来的女子,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他知道,她当初可以放手的,那么她的腿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了,可是,她没有。
她知道,他可以对自己置之不理的,那么他也就没有负累了,可是,他没有。
终于,在临死的时候,这个男子还是支撑着触手可破的命,回来握住了她的手,哭了起来。
不为自己霸业失败而哭,只为欠下了她的不能还而哭。
“若,对不起,我,我要走了…。”
他就那么在她面前说完了最后一句要说的,手忽然松开,大口大口的血吐出,染满了她的床榻,滴滴落满了地。
她笑了起来,抚着他的头。
余下我一个,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腿不能动,你又不在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说着,拔出了他腰间平日最爱的小刀,再看了他一眼。犹如当初在悬崖变紧握着他的手不放的时候那个样子,咬紧了自己的牙,往腹内刺去。
谁的这一生,谁在守望。
东海 蓬莱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猎猎海风吹动着她的发丝,立在东海中央,苦守十二年,终于都到期了。
“很久没见了,盏琉。”
女子回过了头,仿佛身后的波涛里突然出现的的人丝毫不让她觉得惊讶。
“呵呵,终于有人把你的封印破开了,不知道是谁有这一分心呢。”
“没……这个不重要吧。”
两个女子凌空踏步在虚无空中,多少让人觉得有点惊异,说着什么的时候,海浪无故翻滚起来,逼人的红光掀起千尺巨浪,但听见魔袍忽忽作响,一个男子亦在半空出现。
“盏琉!”
依旧是那份凌驾一切的语气,却预料不到白衣女子身旁身旁仍有个绿衣的,掩饰不住惊讶,“是你?!”
“重楼啊…这么多年你出来的时候还是这么吓人。”
“哼!你不是被封印么,终于出来了!”
绿衣女子笑了起来,“今天这么巧,飞蓬打赢了你所以你来找盏琉援护?”
“哼!本座需要吗…不!你不知道!飞蓬不在了!本座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个。”

天界 神殿
回禀天帝,前几个时辰东海炼狱被破,经过查实,是魔尊重楼所为。
破掉?晤…那里面的妖物是不是被放了出来。
是,可惜我赶到的时候,却视察到已经尽数死亡,查过轮回册,也查过尸身上的剑痕,也查不出是什么人所为。
这样啊,九天玄女你也查不出,剑痕没有气息。
不…虽然是剑痕,却完全没有剑的气息,很奇怪。
听见她的话语,伏羲的眉头皱了一下。
心剑吗…?盏琉?!

                 第二十一章 夜 啸影
四人自山底出发后,虽然神炔山道路迂回曲折,崎岖难走,但途上妖物却是甚少,转眼之间,除了偶尔的歇息,已是连续跋涉三天三夜,天河和紫英还好,小雪是妖躯也不感到怎么费力,但是菱纱的身子却是受不了,体内的寒气已经开始入侵至骨髓内,仅靠天河放出的龙息来暂缓病情已是于事无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在途中刚好遇见的一个亭子里歇息。
夜,净月下树影重重叠叠,蟋蟀的鸣叫此起彼伏,偶尔有黑色掠过,诡异的几声鸣叫,伴着叶子在风里沙沙的隐语,令人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到底我们走了这座山一半没有啊?怎么我觉得走来走去还是老样子的?”
菱纱目光怀疑地瞪着紫英,将手里的烤肉咬了几口,又说,“小紫英你是不是带错路了?”“不,虽然仍然是草木丛生,但我感到温度已经明显下降,证明我们已经走到了高处。”紫英答道,眼里余光但见天河所坐的石块在黑暗中似有点点荧光飘起,他尚未说出,小雪已经惊叫起来,“天河哥哥,你屁股下面发光哩。”“啊?!”天河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后面,“不是我屁股着火了吧?怎么办?”菱纱看见他那傻样差点笑得把口里的肉卡在喉里,赶紧吐了出来,紫英见那石上果真若有无数的萤火虫般伏在上面闪闪发亮,走近前看,讶然发现竟然是一些高深难明的字符,“天河,你这块石头哪里来的?”“哪里来?我坐下时摸到它在身旁就顺手拿来做椅子……。”紫英,“…。”
“这些字,我认得…。”一旁怔怔看着石头的的小雪忽然说道,“这是神农的创下的文字,也就是我们妖才会用的文字。”菱纱开始好奇了,“它上面说什么,会不会说这山有捷径什么的?”“嗯,我读出来看看…”
“今为阳历三年,阴历十七年,女娲造人初成,伏羲即领其诸神侵扰凡世,连战数日,只恨人神悬殊,凡人不敌,神农所造之兽亦无幸免,后女娲穷其万物之爱造一人,名曰盏琉,神农亦尽盘古之力造兽,名曰神澈,伏羲俱之,效法借以神树之力造神,名曰飞蓬,适蚩尤兵败,濒死女娲神农悯之,凭其无尽魔力合与天地万灵造魔,名曰重楼,后……哦,这里没了,下面的字看不清楚。”
“哟,根本听不懂它说啥,不过上面记载的似乎都是厉害的人呢。”
“菱纱,你不知道,神澈在我们妖界是个传说,那个七色琉璃扣……。”
“背后莫说他人非哦…”
林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幽幽话语,小雪吓了一跳,菱纱笑道,“我说,和我们一起就是这么多怪事发生。”
紫英此时已经拔剑在手,冷问道,“不知阁下何人,半夜自这罕至林中出现是何目的?”
“我路过而已,你别用那种目光看我,搞得我图谋不轨似的。”
借着跳动的火光,所有人都看清林里走出的竟是一个容貌绝世的绿衣女子,那女子看见四人,也是难掩惊讶之色,“怎么是你们三个?!”
“什么啊,我们好像没有见过你啊?”
“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们,我曾经借过一个人的记忆为她制造过一个梦,梦里想的,就是你们。”
“小雪,听到了吗,我们英纱河璃派的名字就是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叫柳梦璃……唉,可怜的孩子。”
梦璃!
听着眼前的女子平淡地说出这个名字,三个人面上都是刹那的惊讶,只有小雪不明所以,她从未见过三人的面色会有这么强烈的变化,面上的是震惊,是兴奋,是希望,也是一丝的痛苦,各种所有都交织在一起显露出来,天河颤声道,“是梦璃…她人呢,她怎么样了?!”菱纱接着说,“没错,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紫英又再握紧了剑,“快说!”
绿衣女子凝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唤醒我,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原来,是你们凡人这份情牵与羁绊而成。她现在还好,有我予她的灵,大概妖界已无一物可以伤害她。”
听到梦璃无恙,三人紧张的面色终于松缓下来,绿衣女子见此,心里又是一阵蹉叹,蓦然发现,四人身边竟有个和柳梦璃一模一样的人默然站立,眼眸呆滞,静静无语。
“这个…是靠灵力复制的吧?厉害,连不该有的都有了。”
木偶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绿衣女子朝她笑笑,没有深究下去,朝众人摆摆手,“走了,我还有事。”话毕,又再深视向木偶梦璃,“能来这世上,希望你莫要后悔才好。”菱纱想要追问女子什么的时候,那女子却是如同烟雾般凭空忽地散开,消失无影,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
三人沉默起来,噼啪燃烧的篝火若明若暗,每个影子各有所思。
“紫英…”
“嗯?小雪?”
“我想问,刚才那个梦璃对你们重要吗?”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4:03 | 显示全部楼层
“……重要。”
淡淡的语气,藏下了多少埋不住的温暖,天河和菱纱听见他这话,都是齐声大叫,“不是重要,是不可以分开!”
妖界 幻瞑
清函兵败,云血族依然未倒,城外血染郁郁草木的战场,悲壮的鼓音一段一段回响不绝,一幕一幕在冰冷的风里演绎生与死的彼此交替与相互纠缠。
她命令所有士兵都撤回城内,只余自己一个孤独屹立在凛凛寒风中敌阵中央,柔指滑动灵弦,化作万千彩蝶飞舞翩跹,倾绝的琴音承载了多少矢志不渝的心,多少充斥满杀意的魂,一朵一朵的血花在遍野冒出的冰刺上无尽绽放开来,数以万计的敌军尸身钉在其上,凝固的红色迎着空中呼啸怒嚎的雪花,以及敌阵营帐里那个族长惊恐绝望的面容。
“怎么可能,这个女子仅靠一人之力就杀我万军!她就是幻瞑新的王?!清函不是说她软弱无能的吗?!”
“族长,听我说,撤军吧,她是幻瞑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王,老臣看到盘古的精魂在她的心里重新唤醒…”
云血的大祭司临死最后的一句,终于让他毅然决定撤军。
即使,活着回去的部队已经不多…
可是真要撤军,却是不能了。
羲和玄炎!
回去的后路,忽冒起冲天黑火漩涡,仅余的几千军队又是意外被一个人拦截下来,那双灼灼燃烧的魔瞳,那个负手而立琼华的男子背后,是一个逝去已久的人,散落满地的银发。
“玄霄,你为什么要帮幻瞑。”
“我对你们幻瞑已经毫无兴趣,且我已拥魔为千年,留魂魄何用,我会帮你们,只因为我是他大哥,自然盼他能与她今世能再有相遇的一天,归邪,你归去罢…”
“即使你如此相助,须知我都不会忘记我族对你的仇恨,日后妖界安定,我与你再见的时候,归邪必定舍命报仇!”
玄霄哈哈一笑,手指一收,魔道火焰又再袭向遥遥远处的云血残军败将,“无妨,随时候教。”
……
“在下参见梦璃少主!”
“..归,归邪!”
……
                        第二十二章 守望 此生
       神炔山
       越往上走,气息亦就越来越冷,转眼之间,已是冰封四野,白雪皑皑,所有的生灵在这里几乎全无踪迹,死寂一片,能听得的,只有几人在雪地里留下痕迹的一刹那碎裂的脚步声。
       “晤…好辛苦…”
       菱纱忽然倒地,跪在雪里艰难地撑着身子,其他人都是一惊,天河立即引出阳阙气息到她体内,紫英一面紧张,“怎样,觉得怎样了?”
       “好点,不过还是觉得很冷很难受…。”
       “事不宜迟了,此地寒气甚重,我们必须快点。”
       紫英话毕,小雪扶起菱纱,天河一直靠着牵木偶梦璃的手引路,连自己也是觉得可笑的对着她自言自语,“你可以带着我走快一点吗……我好担心菱纱。”
       他看不到的,是那木偶微微点头,只感到自己牵着她的手,她的脚步走快了很多。
       也仅仅,是感觉而已。
       一番跋涉,紫英终于遥望到不远处延伸的路上隐约现出几分草色,抬头仰望,已见半边云霄,紧锁的眉头终于放心地松开,身边的菱纱面色越发的苍白,其实自
青鸾峰下山开始,一路上她体内的寒气到底已经侵蚀心房,寒彻满身多少遍连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时候,为了不让身边的两个人为她担忧,她都一个人悄悄地在强作欢笑的面上熬了过去,只是奈何这一次来得实在太厉害,始终掩盖不住。
        “野人…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啊,总是连累你和紫英…。”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4: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
         两个男人同样的瞬间,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坚决。
         “我们…只要你能活着。”紫英轻叹一句,天河附和道,“没错没错,我想说紫英说的这个…。”“你这个猪头,一点也不会多说点别的什么来感动一下我啊?”虚弱的唇边,挂起几丝安慰的微笑。
         大概此刻自己真的死去,也必定可以说是笑而无憾吧。
         ……
         几人眼见碧草沃野将至,天河却突然感到四周沸腾起无穷蔓延过来的杀气,不待他说,其他人早已有所感应。
         “退后!。”
         也是随着紫英的话语刚落,那道杀气的原形开始毕露,空中凝聚起金光万丈,渐渐幻化为人形,响起沉沉的语调,贯彻长空。
         “凡人,可知擅闯神农禁地,是为大逆之罪?!趁我杀意未起,速速下山!”
         左执长戟,右握神盾,后展双翅,身披金甲,它的模样竟与天界神将相差无几,脚踏的四处,已然泛起金色薄暮。
          “我们有事相求与山上神农后裔,恳求接见。”
           “尔等区区凡人,岂能接见!”
          紫英再要与他辩驳下去,菱纱艰难的呼吸声和断续的话语自背后传来,“紫英,既然他要我们回去,就回去吧…。”紫英微微摇头,他根本听不到这个女子的话,只回头看到她已是气若游丝,危在旦夕,深知再拖一刻,性命难保。
         “晤…你竟敢对我出手,凡人可知你是在自取灭亡?”
         “自取灭亡?!若能让他们过去,我自取灭亡又如何!”
         右手轻拂,那个一瞬间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紫衣男子顿即被甩开,重重掉在背后的冰块上,伴随着碎裂开来的冰屑声,狠狠跌落在地上的紫色扬飞起地上的雪花。
         力量上的差距,其实已经很明显。
         化相真如剑!
         又是勉力站起的一招,四周灵蕴聚为剑影,剑气激荡卷起的雪花弥绕飞舞,直冲入云霄万里,啸声震鸣,忽又转眼变式,幻作万千光剑回转流萤,上下天光闪耀,剑气如同飞鸟俯冲疾下,一招琼华绝杀的上清破云魔剑跃然而出。
         “不错的剑息,可见你已经到了凡人神剑之境,只可惜对吾来说,未免太微不足道。”
          那神将话语刚落,身形未动,诸般刺向他的剑气凌空停住,不得靠近一分,又是一拂,立刻尽数反弹回去,一时间乱剑密集如雨般飞向众人,紫英及时在菱纱和小雪身边撑起结界防御,奈何范围有限,奄奄一息的菱纱隐约看见天河在在后茫然站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4:47 | 显示全部楼层
着,模糊的身影孤单一个,双眼瞎掉,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心里一酸。
          “天河…”
          “嗯,菱纱,怎么了?!”
           可惜,那个女子最后用仅余的力呼唤他名字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那个神将身上,没有谁注意到,有那么一缕反弹回去的剑气,擦过紫英所撑开的结界,直朝天河疾速飞去。
          天河只感到空气微微破裂的碎响,声音越来越大,想避开的时候,却是太迟了,他下意识地捂住双眼和胸口,虽然眼睛瞎了,自己,仍不曾放弃过重见光明的那一天。
          那一刹那,真以为自己必将中剑,必定真的以为什么都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刹那,听到的却是前方有异物裂开的声响,鲜血模糊氤氲的气味缓缓四散飘荡,夹杂几许熟悉久违的琉璃花香,那一刹那,其实早已有个蓝衣女子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看着潇潇奔涌而来的剑气,不曾动摇过一丝一毫,看着一缕光束从她左肩穿刺而过,无穷无尽的红色滚滚涌出,渗透出了已是血色一片的衣裳,一滴一滴落满皑皑白雪,融化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剑气自体内散尽之后,木偶梦璃痛苦地捂着不停流血的肩膀,只感到自己已经无力再站起,一下子跪倒在苍茫雪地里,捂着伤口的指间,未曾停止过滑出成线的血。
         好痛…这就是痛的感觉吗,真的…好难受…
         可是,如果自己不挡下这一剑,让他拥有这份痛的话,自己大概会痛得比现在的苦楚更加彻心入骨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存在,菱纱受伤了,他会疼,梦璃受伤了,他会疼,如果我受伤了,他不会疼吧…那样…就让我一个人来受伤,一个人来痛吧…
          她始终受不住左肩里里那种刺透入心循环往复的苦楚,最后一点跪着的力气都逝去的时候,眼见那男子无恙,微笑的唇里连唯一支撑的意志也湮灭掉,颓然倒在寒冷的雪地中….
        能看见这一切的,就只有刚好掠过的神炔鸟,一段一段凄厉的鸣叫盘旋俯望下发那个痴心冰冷的躯。
        ……
        天河根本听不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刚才菱纱曾喊过他的名字,口中不禁大呼“菱纱,菱纱!”“菱纱…昏过去了。”小雪回答着他,语里满是绝望,耳边开始传来兵刃交响碰击的声音。
        他知道,是紫英又再继续挥剑,是他为了保护大家而又在屡败屡战…
        自入琼华开始,四个人之中,实在是太依赖紫英一个了,尤其是自己瞎了之后,几乎所有的都落在了紫英的肩上,他从未欠过自己和菱纱什么,却一直默默付出,从未有半句怨言。
        那把一直藏好的天河剑,这个男人送到自己手中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一句带过。
       可谁又晓得,铸一把好剑,过程该是如何的繁琐复杂,需要耗费铸剑者的多少日夜所付出无数的心血与汗水…
       终究,紫英把剑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也就是简单的一句给你,就掩盖了他夙兴夜寐的付出的所有,有时候只为在一个恰当的注灵时间,他会半夜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就会隐隐听见一击一击的铁打声音,这一些,自己其实都知道。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4:5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了,很多事情他都明白,包括现在迫切要过去帮紫英的时候,明白自己已经是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了…
       他们离自己实在太远了,听不到具体位置,自己发不了弓,重要的是,自己的眼睛已经瞎掉,看不见所有,那个一直默默牵手为他引路的梦璃,他伸出手要找她的时候,却只穿透半空微微的冷气,他已经找不着了…….
       为什么,自己要看不见……
       …当初仅仅就是为了救下别人,就要甘愿让自己瞎掉,到底错过了多少看不见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包括,倒下的身体已经和地上的冰雪一般寒冷的木偶梦璃…
       什么也看不见的感觉,其实很难受…
       用力的一拳打在身边的坚冰上,咬牙切齿,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稍稍地,闻得淡淡的凤凰花香传入心里,被冰刺伤的冻手上忽然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一份刻骨铭心的暖,却又记不起是谁,只有听一个女子在自己身边轻轻细语…
       “孩子…既然你看不见,娘亲就充当你的眼睛吧…”
        “娘亲…。”
       “天河…忘记我了吗,也是的,娘亲…对不起你啊。”
       娘亲…
       他口中喃喃道…
       七月雪飞,只觉那时自己意识仍无,不住啼哭,曾有过一双手抱住自己,曾经有张模糊的面在哼起小歌,自己终于安心地沉沉睡去,只是有一天,那双手忽然垂落下来,那份温暖在自己身上莫名消失,只有自己继续啼哭起来。
       后来长大到现在,却已经渐渐淡忘了孩童的事…
       那个时候的那份温暖,和现在手上的原来是一模一样的,那份感觉,原来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的心意,很自然地与与握住他的手的那个女子一起相通相知,那是天生吧,舍弃不了的血脉开始灼灼唤醒。
“娘亲,我记得,天河记得的!”
夙玉点头笑笑,另一只手轻扣传送法阵,唯独那只握紧孩儿的手,不松过丝毫…
紫英又是被神将重重的强烈一击打倒在地,然后擦干口边的血,继续迎剑而上…
“愚昧的凡人啊,你到底为何这么执着。”
紫英拄剑伏在地上,鬓发散开满地,他开始笑了起来,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这么执着,要问,也该问手中一直伴着他未曾反噬过他的魔剑,以及那个在剑里苦等千年女孩罢。
       辗转瞬间,一袭蓝衣凭空出现,神将只道是无知的人又再来受死,紫英看到的,却是一个容貌倾绝一切的女子握着天河的手,蓝衣承雪,剑舞翩跹。
       神炔山开始强烈晃动起来,无边无际的长空之上,乌云朝着熙日纷纷聚集遮盖,整个天地转眼漆黑一片,月,不知何时显露出来,贯穿所有黑暗,无数剑刃灵力幻化的凤凰花在漫天飞舞,月光沉淀满两只手握住的剑,直往面前的神将插去。
      “凡人啊,你以为这招…”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一剑已经深深插入他的右肩内,传来自己未曾尝过的剧疼。
       紫英看清了那一招,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那是琼华一本莫名古籍里传说的神剑之技,那一招的威力,只听说连昼夜,连六界也能强行扭转,夙瑶对自己说过,这是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招数…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只因为招式太简单了,只需两个握住同一把剑,往前挥一挥!
      可是,他真的看见了!
      ……
“孩儿,你可知,我有你在,才可挥出这一剑…”
“娘…你会走吗…。”
“不会,即使你看不见了,有我在,不怕的…死生在手,变化由心,我不走,天也不能让我走。”
奇迹,实在太多了,那神将准备出手袭击的时候,刹那半空的一道光剑疾飞穿过,白衣飘飘降临,那个苦守东海十二年的女子,也终于可以出来了。
“盏琉!”神将惊讶道。
“放他们过去。”
“他们,怎么可能!”
“在我起杀意之前,你最好离开。”
…….
                第二十三 希望
“盏琉,是你带他们来的吧?你怎么把我的守将刺伤了?”
神炔山顶,景色与山腰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反,芳草处处,花香四散,百鸟齐鸣,绿野当中的一间简陋屋内一个青衣白发的老者为昏迷过去的韩陵纱把脉,所有人皆是凝重无声,只有盏琉微微一笑,“守将可不是我刺伤。”夙玉蹙眉,只怕连累于眼前女子接过话道,“刺伤他的是我!”
“你能?!”老者眼中掠过些许惊讶,继而释然一笑,“万事循于天道,偶尔亦有偏于外者,若老朽没有看错,你是已死之躯,强行回转还阳,连同体内如同这昏迷女子的体内寒气,已经尽数去除,亦是如此,你已是散仙之体。”紫英天河早已对菱纱伤势心急如焚,夙玉自然看出,“阁下既然一眼看穿我的所有,不知那姑娘如何救治?”“倘若寒气初犯,我当可轻易去除,只是她体本孱弱,又被外物催以寒气,已是深至五脏六腑….”
“那是如何?!”紫英已是按耐不住,语里满是急切,天河接话道,“老波波,你快说啊!”
“年轻人,莫着急,老朽又没说救不了,只要三味药材,就可彻底除去她体内寒气,第一是紫色萱草,第二是蓝色玲珑草,第三是三色还魂草…..如此而已,几味药材皆是世间常见,只是颜色特别,遗憾的是在下这里没有,特别是三色还魂草,我仅在先主神农手中看过一次…也是,那草本来就是一个虚无之说,我仅仅也是知道治疗之法而已。”
“行了,你让我知道名字,我慕容紫英就一定会找到!”“没错!我也是。”
老者点头笑道,“那好,我就先尽己所能先为她续一百年的命。”
“一百年!”天河惊讶道,紫英无语,他们真以为这老头可能神志不清,若能续上一百年命,岂需再劳力去驱除菱纱体内的寒疾。
“怎么?一百年我已经是尽力了,不能再多。”
“阁下若真能续她一百年命,已经足够。”
夙玉说道,但见天河满面高兴,紧蹙的眉头已然松开,老头却语气奇异,“你们两个小伙子是不是离不开这姑娘?”“当然,菱纱是要和我们一起的。”天河笑道,紫英点头默许。
“你呢,你有神龙之息,肉身已是不生不死,这个叫慕容的小子,你也是差不多。”老者话毕,紫英满面不解,老者接着说道,“你有一千二百年命,你难道不知?”“一千…二百年?”“昔日你师父寻我为你续命,正值东海劫难将至,我无奈之下唯有让她守住东海十二年,她一年命数,自然可以抵得上换你的一百年…。”
众人说着的时候,菱纱开始醒来,睡眼蒙胧中看见这么多人影围着自己成了一个圈,不禁脱口惊呼,“啊!怎么?我死不了啊?”“菱纱,你终于醒了,我和紫英都好担心你啊。”“是嘛是嘛,野人,你没事吗…我好像记得之前,看见有把剑朝你那里…飞得很快…。”
菱纱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深深一叹,青衣老者说道,“是时是命…也许是这小子好运,那傀儡刚好替他挡下了这一重剑,也罢,以你们所说,反正她没有七情六欲,四味五觉…。”
屋内另一个冷清的角落,木偶梦璃伤口已被包扎好,依旧回复平时一贯模样,眼光呆滞,默默无语。
谁的感觉,谁知道…

            第二十四 往昔 旧梦
   神炔山 底
“夙玉你到底怎么上去的,我御剑不下十次,都该死地无故传送回蓬莱了!”
   云天青气喘吁吁地停在山底下的树旁自言自语,远处传去几声野猪哼唧啼叫,“吵什么,再吵老子烤了你。”
   “你还是那样子,一点耐心也没有!”
    山脚不远,玄炎成圈,琼华标记在凌厉忽响的衣袍之上闪闪发亮,一个男人径朝云天青这边缓缓走来,脚踏之处,草木尽枯,云天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欣喜尖叫,“老玄,你复活了!”
    “我本来就没有死过…怎么,你想我死?”
    “你行,我以为你在鬼界被阎罗拍死了,害我买了那么多蜡烛冥钱,还烧了十来天,原来你没事,把我的钱都白花了!”
    “净说无聊话,走吧,若要上此山,需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恒心,像你这般御剑,上一百次也上不了。”
     “那要走多久?”
   “凭你我之力,也要两天。”
   云天青忽地诡异一笑,“两天…嘿嘿,那我们岂不是又要一起睡。”
   “哼!”
   “话说,那天在鬼界你怎么那么强。”
   “自拥魔尊神悟魔力,且我已是魔根深种,如何不强。”
   “魔根深种,怎么我看你就长得像以前那样呆?”
   玄霄衣袖一甩,只是不想再理会他,往山上径直走去,“对着你这模样,想魔性发作也发作不了。”天青追上去大笑道,“所以我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长得太和蔼可亲了。”
   魔界 神落宫外
冷,水落至冷若冰,淅淅沥沥的雨帘一滴一滴打碎两个飘摇的背影,红发若似刀刃刮骨般呼啸而来的风,雨势虽大,却近不得那慑人的魔躯半分,从上而下,自然形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光幕挡住所有意图侵蚀进去的水。而那身旁的寞寞的绿衣女子,早已满身湿透,发间的水自面孔轻轻滑落成线,地上一朵一朵一波一波荡开的,却不知道是谁的涟漪。
“神澈,怎么你不借灵辟雨?”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5:48 | 显示全部楼层
神澈笑笑,伸手至漫天纷纷的雨中,“嗯…没什么,被封印得太久了,有时候,发觉自己原来早已忘掉雨水打落在身上的感觉了,所以,要感受一下…”
   “你和盏琉一样,还是如此无聊!”
    对着那个男子的话,她又再摇头,滂沱的雨开始大得如同鼓点骤落,四周所有自眼中渐渐褪色,伸出的手内已是聚满了明澈的水,握一握,再缓缓张开的时候,发觉手心已经空了,只余嘴边泛起无奈的浅浅叹息。
    “终究…我还是握不住啊!”
    “怎么?!”
    “楼…知道吗,我们三个被女娲神农造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强的,神澈神澈,伏羲所造之物为神,澈者意之为水,亦是净化,亦是杀戳,神农穷尽盘古之力造我,本意我就为弑神而生的妖兽,那个时候,我真以为比你和盏琉都强,可是后来却发觉不是了,只因那时你和盏琉都握住了一样东西,而我….却还没有。”
    重楼侧视皱眉,语中带有多少难以置信,“何物?本座竟然不知!”
    “那是三个字…一个情字,一个爱字,一个心字…。”
     “哼!那不过是盏琉挂在口边的无聊东西而已!”
    神澈苦笑,“是吗,却不知你怀里的那棵紫萱草早已枯掉千万年了,你还藏在怀中干什么,你忘记了,我的能力可是能够察破所有万物心底所思。”
    重楼语塞,哼了一句,他亦是无法回答她什么,只有寂寞的雨寂寞的水花,寂寞的孤影寂寞的彼心狠狠降落, 却不知何时何刻,那个凌驾一切的男子悄然滑动指头,周身灵幂随心散开,任凭雨水碎落满身……
神阙 山顶 夜
星月沉空,萤火舞动,时至三更,所有一切亦是毫无破绽的静。
唯独一处床榻冰冷无人,空余月光微微穿透半掩的窗潜伏满地,那个女子静静靠在墙边安然睡着,衣衫随窗外朔朔而入的风翩跹起伏,过去多少年了,她都习惯站立而睡,在凡世无数渐变与交替千万中,一直都反反复复流连于同一个梦。
梦中,一段一段如绸缎起伏的晚夕血河自流成溪,尖锐的冷风灌满皱褶凌动的白衣呼呼飘荡,所有的生灵皆已死寂无息,唯有一个女子与她站立对望,只觉眼里赤赤生疼,那个女子忽然跪着地上掩面痛哭,落下的眼泪渗入早已焦黑的地,飞过的凤凰拍打破碎的双翼,唱响一曲一曲凄惶的调。
盏琉姐…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婷…怎么你杀了那么多人…
没事的…只要找到盏琉姐你就好了,只要见到你就好了,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所以我就一直都在找,终于都找到了…
云婷!
……
手里不自觉唤出光剑,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将所依靠的木屋夷为平地,白袖一挥,碎木自行飘起堆砌,回复原状。
只是她这一夜,再也是睡不着了…
反正,她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夜……

            二十五 齐聚
神炔山 顶
静静日子如流水穿过,菱纱自服下神农的续命药后,病情已大有起色,每日所做的事就是拉着小雪和天河的手出来,以及那个一同自行走出的木偶梦璃,坐在繁花碧草丛中遥遥看着远处两个随风舞动的身影,一个是冷冰冰的夙玉,另一个也是同样冷冰冰的紫英,有时候菱纱听着两个冰块面的相互间话语,会和小雪笑得前仰后合。
她本来以为琼华剑法紫英已经是造诣至顶,看了夙玉的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天外有天,上清破云真不过只是皮毛之技,有时候看着夙玉严肃地对着紫英的指点说教,紫英就晓得不断点头,偶尔天河插上几句白痴的话语,不光是菱纱,连夙玉也会不禁浅笑了起来。
只有小雪好奇向一旁默默静观笑而不言的盏琉问道,“盏琉姐姐,怎么你也不去教教紫英?”“不了…我只怕还没示范这座山就被我端平了,丫头,你很关心我徒弟嘛?”盏琉笑道,小雪若有所思点点头,毫无辩驳,“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把好的东西留给他们三个,不过,似乎又想给紫英多一点,就是奇怪的感觉。”“真是的…这也会不知道…不过除了肉体之外,你已经不能算是妖了。”“…听不懂啊,我本来就是妖。”“…呵呵,你日后会懂的。”盏琉微笑摆手道,“我走了,我答应拿紫萱草给紫英,也该是时候了,你们好好在这安心呆着。
 楼主| 发表于 2010-4-29 05:3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简简单单的快乐的日子,转眼已是三天。
“紫英,虽然不知夙瑶师姐为何只教你寥寥几招,但你果然天资不凡,不过三日,就可领悟上清破云之后的其余六招绝技,今日至此,我能教你的已无其他,到底要何时拔剑,为何者把剑,皆在于你。”夙玉话毕,指心剑气散去,紫英躬身拜谢,“师伯三天教导之恩,紫英感激不尽。”夙玉再要说上什么,近处的天河又再嚷了了起来,“我知道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何时拔剑,为何者拔剑,我每次和山猪对峙不下的时候,我就会拔剑…射过去!”夙玉看着笑疯了的菱纱和小雪,蹙眉无奈,“这些东西准是你爹教你的,只怨你少时我不在你身旁,未能好好教导…亦只能是归咎于我啊。”
“野小子!你莫要破坏我在你娘心里的形象!”
久违的熟悉语气,凭空出现的一句,夙玉顿即面露惊讶,继而隐隐夹有几丝欢喜,天河体听着这把声音,却早已激动万分,“爹!”尚且还来不及平复,忽又响起一个男子的沉沉语调,“哼!天河比你好多了!”遥遥远处,氤氲薄雾模糊之中,两个人影渐渐放大,一个全身青装,一个蓝衫白衣,手中羲和灼灼燃烧,将一刹那靠拢过来的空气撕裂,空余映在那张沉寂的面上的跳动光影。
这个时候的天河,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看不见说话的人,那道沉稳坚毅的昨日语气已是刻骨铭心。
多久了,自己一直担心着他到底过得如何,东海茫茫冰冷深处,炼狱三千,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自己当初入世无知,是这个埋在玄冰当中苦苦十载的男子教会自己很多很多自己所不曾知道的道理,每次想起,却又是一阵纠结不开的疼,即使他妄图飞升,心中最后仍然想携同自己,自己力求阻止,招招用尽所有,他依然招招留情几分,若他真想伤害自己,交手多次,自己恐怕早已死在羲和之下,到底谁对谁错,自己也想不清,只是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法见面了…
“大哥!”
玄霄只听着这两个无可掂量字,字里之间夹带着天河数不尽的欢喜,心里一热,才知道那孩子真把自己当成了兄弟,心中对自己的牵系从未断过,他终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那孩子,昔日琼华,欺骗他对自己的万分信任,只想转身离开之际,云天青拉住了他,深意笑了一笑。
“天河…你不恨大哥么?”
“大哥,我记得当初我和紫英吵架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人既有七情六欲,彼此相处,发生争执乃是寻常,不过只要今生今世还能见面,就一定有挽回的余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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